那咋了?小公主的森林奇遇

"那咋了?"小公主的森林奇遇

清晨的阳光穿过树冠,在青苔上织出金线网。七岁的翁欣蕊踮着脚踩过松软的腐叶堆,红皮鞋头沾满露水,怀里揣着从厨房偷出来的蜂蜜松饼。她歪头打量着拦在面前的断木,"那咋了?"辫梢的蝴蝶结随着她的嘟囔晃了晃。

树影里突然闪过雪白的影子。欣蕊追着那抹白钻进灌木丛,发现是只前蹄受伤的小鹿。它琥珀色的眼睛蒙着水雾,正用舌头舔舐流血的伤口。

"那咋了?"小姑娘蹲下来,松饼碎屑簌簌落在裙摆上。小鹿的耳朵动了动,突然开口:"我的角卡在荆棘里了。"

欣蕊惊得往后跌坐,松饼滚进草丛。"你会说话?"

"森林里的生灵都会说话,只要对方愿意倾听。"小鹿用鼻子顶了顶她的膝盖,"能帮我把荆棘解开吗?"

"那咋了?"欣蕊下意识反问,揪住一根缠绕鹿角的藤蔓。小鹿突然剧烈挣扎,新渗出的血珠滴在她手背上。"轻点!你弄疼我了!"

"那咋了?"小姑娘松开手,看着小鹿踉跄退到树后。她追过去时被凸起的树根绊倒,额头重重磕在覆着青苔的岩石上。

再睁眼时,欣蕊发现自己躺在会发光的蘑菇圈里。萤火虫提着灯笼绕着她飞,每只说出口的话都变成闪烁的文字:"疼吗?""要帮忙吗?"她刚要开口,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变成了一串七彩泡泡,每个泡泡里都挤着三个字——"那咋了?"

蝴蝶衔来蛛丝包扎她的伤口,松鼠捧着露珠喂她喝,可欣蕊每句话都化作泡泡飘走。当兔子医生用蒲公英绒球轻触她额头时,她终于急哭了。泪珠滚落处,蘑菇突然疯长成水晶桥,通向雾气缭绕的橡树宫殿。

宫殿里坐着头戴冰凌王冠的母鹿,角上缠绕着星月。"小客人,知道为什么被施了静默咒吗?"她的声音像山泉流过鹅卵石,"每个'那咋了?'都在别人心上扎了刺。"

欣蕊的眼泪在羊皮纸地图上晕开,显现出之前的情景:同桌摔倒时她说"那咋了?",奶奶咳嗽时她说"那咋了?",连生日宴蜡烛熄灭时她也这么说。每个场景里,对方眼中都飘出雪花般的失落。

"要解开咒语,就去寻找三颗真心话露珠。"母鹿角尖点亮三颗星辰,"记住,用这里听。"前蹄轻轻按在她心口。

晨露未晞的鸢尾花心里,欣蕊屏息听着露珠的颤动。第一颗露珠映出受伤小鹿的模样,她轻轻说:"很疼吧?我帮你吹吹。"露珠化作银铃没入她发间。正午的睡莲叶上,第二颗露珠显出厨房阿姨揉腰的身影,她踮脚给人捶背:"您歇会儿,我帮您洗盘子。"露珠变成金锁片挂在颈间。

暮色降临时,她在老槐树洞找到第三颗露珠,里面是妈妈深夜为她缝补小熊的背影。"妈妈..."欣蕊把脸贴在树洞边缘,"我以后会多说'我爱你'。"紫水晶般的露珠滚进她掌心,突然绽放光芒。

"现在,去完成最后的约定吧。"母鹿的声音随风传来。欣蕊奔回初遇小鹿的地方,发现它正被狼群围住。她毫不犹豫冲过去抱住小鹿的脖子,三个护符同时发光逼退了黑影。

月光下,小鹿的伤处开出一串铃兰花。欣蕊摸着不再流血的伤口轻声问:"还疼吗?"这次没有七彩泡泡,只有真实的声音在森林回荡。

"你知道吗?"小鹿蹭了蹭她的脸蛋,"当你真心关怀时,连星星都会笑出声。"他们抬头望去,果然,银河正泛着温柔的涟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