樱花树上的小歌仙

粉樱缀满枝头的午后,七岁的朵朵抱着竹篮在树下拾花瓣。忽然听见细弱的"啾啾"声,抬头望见树杈间蜷着团蓝灰色的小毛球。它胸口的白月牙绒毛沾着暗红血渍,翅膀歪成奇怪的角度。

朵朵踮脚用裙摆接住坠落的小鸟,发现它爪子上系着褪色的金丝带。她学着爷爷给受伤麻雀包扎的样子,用樱花瓣敷在渗血的伤口上,又拆下发带固定断翅。小鸟黑豆似的眼睛眨了眨,发出清泉般的鸣叫。

"就叫你铃铛吧!"朵朵把小鸟藏在向阳的窗台,用晒干的苔藓铺成小窝。每天上学前都要喂它喝露水泡的米粒,渐渐能看见嫩黄的喙边冒出绒绒的新羽。有天清晨,铃铛突然蹦到朵朵肩头,唱出三声婉转的啼鸣,展翅冲向泛着朝霞的天空。

两周后暴雨突至,朵朵冒雨跑回家时听见熟悉的鸟鸣。浑身湿透的铃铛正用尖喙叩打玻璃窗,尾羽间赫然夹着片金箔!顺着它指引的方向,朵朵在樱花树洞里发现五只瑟瑟发抖的雏鸟——它们的巢穴被狂风掀翻在泥水里。

如今每当春风拂过山坡,六道蓝灰色身影就会绕着开满粉云的樱树盘旋。老人们说这是百年樱树在唱歌,只有朵朵知道,那是铃铛带着孩子们在跳圆舞曲呢。